第一卷 第449章 身不由己? (第2/2页)
“老夫还真不知郑太傅的来意,难不成是想与老夫切磋一二?”
郑千秋面色倏然一冷,接着冷哼一声。
怒视对方。
“与陈大家切磋?陈大家莫非以为老夫喊你一声陈大家,便真以为自己能与老夫相提并论了?南晋国能让老夫亲自下场者,屈指可数,你弟弟陈鸿勉强算一个!”
“你!”
“老夫没空与你聒噪!”
“陈山,你若是想此次诗会之后能安然离开我大靖,就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莫要再干一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若是再行一些卑劣手段,说不得,老夫说不得要当众扯下你们虚伪的面具,揭露尔等丑恶的嘴脸了。”
“姓郑的,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陈山怒瞪双目,气愤不已。
“你可以这么认为!今日是诗会,但凡你南晋人公平公正的与我大靖学子切磋考教,老夫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可此番下来,尔等卑劣手段层出不穷,实令人不齿!”
“卑劣手段?郑老太傅,言重了,老夫只不过是在规则之内行了一些更有利于我南晋学子的取巧之法而已。”
“既是规则之内,则断算不上违规,更不能说是卑劣手段,若大靖觉得我南晋此法不妥,完全可在诗会之前提出,何故此时当面威胁?”
“好一副巧舌如簧!你虽无甚真才实学,可这张嘴却是端的是能说会道。你身后这些弟子,想来也是靠着此法,从南晋权贵之中哄骗而来的吧?”
“郑千秋!”
郑千秋好似没察觉到他的怒意一般。
依旧面色冷彻。
“老夫没空与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此番话是善意的提醒,也是警告,好自为之。”
说罢,郑千秋转身便欲离去。
走出数米之后,却又是回头。
“哦,对了,莫以为南晋在我大靖文人之中这些年埋的种子,我大靖就真不知晓。只是,两国终归为友邦,自是不好扯下脸皮而已。”
说罢,便直接拂袖而去。
“老师?”
待到郑千秋一走。
身后,陈山弟子便是上前,面色惊惧。
“老师,可还按计划行事?”
“行事个屁!没听到那老匹夫说吗?”
“可是四皇子那边……”
“四皇子?你是想完成四皇子的交代然后被姓郑的割了你的人头,挂在长安城的城墙之上,还是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大靖,回到南晋的家中?”
身后弟子神情倏然一紧。
神色惊恐,眼底浮现无限惧意。
“老师,他……他真敢这般做?”
“你说呢!他是郑千秋!“
“弟子知晓他是郑千秋,大靖皇帝身边最忠实的一条老狗,可那又怎样?今日我们之谋划如老师所言,俱是在规则之内,便是大靖能说出个不是,却也只能如此,难不成,他们还敢据此给我们定罪不成?”
“若真定罪,那咱们还要谢谢他们,给了我们可趁之机,毕竟,自古以来,还未曾有因为文会之上,因为一些对手故意挑逗,胡搅蛮缠而给对方定罪的。”
这名弟子神情倨傲,看向离去的郑千秋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冷笑着说道。
“哼!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就好了!你莫不是以为我南晋国就没有把柄在大靖手中?”
“此番玩些手段,适可而止,彼此心照不宣倒也没什么。可今日,你怂恿老夫数次对这叶玄发难,已然触怒了金座上那位,若是再不识好歹,人家撕破脸皮,拿出其他把柄,你我岂会有好果子吃?”
此刻,陈山望向这名四皇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所谓弟子,心生怨念。
那名弟子见陈山眼神凌厉,话又说到这个份上,怔了一下。
旋即沉默熟悉。
“老师,非是弟子逼迫您老。而是三皇子有不得不这般做的理由,若不能将叶玄这小子的文名打压下去,三皇子在国内处境堪忧,还请老师再搏一把,事成,三皇子绝不亏待您老……”
陈山深吸一口气。
整个人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态。
“也罢,谁让老夫上了贼船呢,那便再试一次!不过,却不能再用诗词来打压叶玄这小子了。”
“不用诗词?老师还有他法?”
“自是是有,不过此法一出,福祸难料。哎……”
“老师,那姓叶的小子尚有一首诗词未作,说不定……”
“说不定?哼!你觉得一个可一鼓作气连做五首千古佳作之人,能作不出第六首诗词?”
“老夫是恨叶玄,却不代表老夫就昏聩,不知其才情之纵横!今日,若非箭在弦上,岂会做先前那般迂腐痴傻之举?”
此话一出,那名弟子面色便是一阵涨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继而,陈山的面色稍霁,和缓了少许。
“老夫并非苛责你什么,你身为三皇子的人,想老夫办成三皇子之事也实属正常。只不过此次大靖之行,终究是一些事情操之过急,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多行了一些反智的举动!”
“其实仔细想来,墨公子为墨家第二天才,其尚且不能敌那姓叶的小子,咱们又怎么能奢求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能阻止他的文名崛起呢?”
“可是,老师,若不能阻止叶玄文名崛起,三皇子身旁那位想要再明年开春临安文会上获得大儒之位,只怕要落空了。而那人对于三皇子能否夺得君位,事关重要……“
那名弟子稍稍迟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老夫岂会不知,可是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改变。今日我们舍去脸皮,如此与大靖周旋,已然惹怒了大靖皇帝。想要妥帖的离开大靖,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思源。”
“老师!”
“你先行回驿站安排一番,待老夫将那事安排下去,咱们即刻启程回返南晋!否则,只怕当真回不去了。”
“是,老师!”
另外一侧,一名年轻弟子听后,神情一凛。
最终还是点头,起身快速的离去。
待到自己弟子离去,陈山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文名日隆的叶玄,眼眸之中显出一抹后悔之意。
旋即喃喃自语道:“两百多年前不与大靖争锋,偏偏选两百年后的今日却想起了与大靖争锋,选大靖国力最隆之时,几位皇子,你们莫不是想要葬送南晋的基业不成?”
对于南晋皇室几位皇子意图破坏两百余年来与大靖的友邦关系,试图争霸天下的举动。
陈山着实是没有看懂。